2009年2月13日星期五

我和一个妓女纯情真实的故事

1
大学毕业后,我在家乡找了一份做销售的工作,因为没有销售经验,公司让大刘带我。
大刘比我大十来岁,到公司已经有好多年了,他的客户都在南京。一般刚进公司的新人如果是干过销售的,公司会分配他一个新的地区,但如果是像我这样没有销售经验的,公司通常会让新人跟在那些老销售员后面学上半年到一年。这段时间,新人每月只能拿五六百块钱的基本工资,其它要靠老销售员赏,公司没有奖金。
大刘跟我说,干销售其实跟干其它的工作没什么区别,熟能生巧,不要以为你第一次上门别人就会买你的东西,只有双方熟悉了以后,人家才会信任你,所以只要坚持,总会有出头之日的。大刘那时每年销售额都在五百万以上,据他说,除去各种开支,每年能净挣二三十万块钱。所以大刘过得很滋润,我问他为什么不自己办厂,他说,自己办厂,那么一个大摊子要看,那么多人要管,烦,倒不如这样,一个人轻轻松松拿这么多钱,又不用担太多的心思。我很羡慕大刘。
公司把我分给他时,他当天下午就把我领到他家去了,我路上准备买点水果带过去,他说:“不用,我家不缺水果什么的,只要你以后老老实实地帮我多干些事就行了。”
其实跟在老销售员后面的新人,说穿了,就是老销售员的雇员,要帮着干活的,什么上货下货,要钱什么的,老销售员都会支使新人去干,甚至还要像佣人一样照应老销售员的生活,如倒洗脚水等等,否则谁愿意带一个累赘后面?这都是我听别人说的,不过老刘好一点,在新人面前没什么架子,那些有损体面的事从不要新人干,大刘说,做销售员就要有自信,都他妈的去倒洗脚水了,还有什么自信。
因为大刘的客户在南京,所以常要押车经过镇江去南京。
下面这样的情景,以前我在北方上学时从没见过,但是跟在大刘后面,我见到了。
我跟大刘后面的第五天,大刘带我到南京送货,过了镇江,我就看到路边不时地会有几个年轻的女孩子在向路上招手。不少年龄还太小,应该不过十几岁的样子,有几个看上去顶多十一二岁。有的女孩子还在路边扭着腰跳着。
我还看到有的女孩子左手圈成了一个圈,用右手的手指向里面戳着。
我以为是招呼吃饭的,正好肚子饿了,又不好直接说自己饿了,只好说:“师傅,这路边的饭店不少啊。”
大刘说:“都是干那个的。”
我不解。
大刘侧过头看了看我说:“哦,你大概还是处男吧。”
看着外面的女孩的动作,我有些明白了,但我真的从来没有干过那些事,纯洁到还没有真正谈过恋爱。
大刘直截了当地说:“那都是些鸡。”
我脸红了,不敢说话。
大刘看出我的窘态,说道:“做销售员哪有洁身自好的?今天我让你破身。”
我支吾道:“这……”
大刘说:“你别这个那个的,马上跟我接触到一些人你就知道了,现在的男人他妈的都是色狼,你跟他们打交道,你总不能让别人干,自己不干吧?”
我没有说话,象牙塔里的伦理道德教育此时在我的心中轰然崩溃了。
大刘说:“前面那个鲁红酒家是我的根据地。”
2
这一路上的饭店大多是一些民房改建的,只有极少数是专门盖的,鲁红酒家也是一座民房改建的,只不过原来是座别墅,看起来要气派一点。
我们的车开到鲁红酒家门口时,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走上来,叫道:“刘总来啦!”
看来,鲁红酒家真的是大刘的根据地。
在车上时,我坐在车中间,大刘坐在副驾驶上,大刘打开车门走下车,那个女孩子立即上来亲昵地抱住他的膀子,说:“刘总,你可把我想死了!”
大刘摸了摸她的奶子说:“我也想死了。”
看到那个女孩子跟大刘的举止,我的脸又红了。
女孩子看到我下车,笑道:“刘总,今天又有小帅哥要破身吧?”
听了她的话我的脸更红了。大刘看着我笑了。
我和司机、大刘进了酒家,刚才的那个女孩子说道:“我去洗个澡,再帮你们找两个啊!”
我坐在桌边有些手足无措。
大刘说:“你紧张什么?”然后他笑了。
酒店的饭菜确实不怎么样,看来这些饭店的主要业务不在这上面。
饭刚吃完,刚才的那个女孩子就过来了,已经换了一身睡衣,睡衣只用一根带子扎着,乳房有一半露在外面,甚至在她走动间还能看到乳头。
我埋下头,不敢再朝她看。
女孩子坐到我身边说:“小兄弟,别害羞,第一次来的人都这样,以后就好了。”
她朝里面招了招手,走出来两个女孩子,一个二十七八岁,一个比我还要小一点,大概十八到二十岁之间。那个二十七八岁的也穿着一件睡衣,胸口也是那样的袒露着,那个比我小一点的穿的连衣裙,头低着,看上去也很害羞。
大刘说:“老王,你就跟小莲吧。”老王是我们的司机。看来老王跟在大刘后面荦也开得不少。
大刘看了看我说:“这个小月就交给你了,看你今天怎么变成男人。”
说着大刘就带着刚才那个女孩子进去了,老王也跟小莲进去了。只剩下我和小月两人站着。
我哪里见过这种场面,但我知道大刘说的是对的,干销售的必须会这一套,社会就是这样,否则,你就很难做成生意。
我努力地抬起头,朝小月看了过去,小月也低着头。因为她一直低着头,我没有看到她的脸。
我咳嗽了一声说:“小月……”本来想放荡地说“小月,我们进去干吧”,但心里鼓励自己鼓励了半天还是没说出来。
过了足足有三四分钟,小月抬起了头。
那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天使一般的面孔,我呆住了。
小月没施一点粉黛,但她的美已足以让人震憾。
想到马上就可以跟她一亲芳泽,我心里不禁有些激动,紧张的情绪也似乎得到了一些缓解。
但我又想到她在这里,她不过是个妓女,我心中有一些失落。
我始终没有动。我的心里在斗争着,我的心思已不在第一次干这种事的害羞上,我在为这个落入风尘的天使痛惜。
最后还是小月过来拉起了我的手,走了进去。
3
酒店后面还有几间民房,小月拉着我进了其中的一间。
进去后,我站在屋中间,看着小月。
小月关上门,走到我跟前,看着我笑了,说:“你别紧张,我也刚干没多长时间。”
我抬起手,放到小月的脸上,她的脸非常光洁。小月闭上了眼睛,任我摸着。
过了一会,小月睁开眼睛,说:“快点吧,你们的车还要走呢。”
我知道我今天必须开始自己的第一回,但我没有动,我不知道怎么开始,我有些手足无措。
小月说:“还是我来吧。”
她脱下自己身上的裙子,她竟然没有戴胸罩,也没穿内裤。脱下了裙子,她花朵一般的身子便暴露无余。
我第一次看见女孩子的裸体,我以前的生活非常封闭,连三级片也没看过,虽然从图片上看过女人的裸体,但都是那种遮掩着重要部位的艺术画,其实不能算是完全的裸体,而小月现在是不着一丝地站在了我的面前。
我第一次看到了女人的下体。
我朝小月那里看了一眼便不敢再朝她看。
小月走过来,轻轻地吻在了我的嘴上,然后帮我解开衣服,我伸手抚摸着她柔嫩的肌肤,从背部一直向下,最后落在臀部,她的臀部上翘且有弹性。
我们渐渐变得气重起来,等我脱完了衣服,我们已经紧紧地抱在了一起。
我们躺到了床上,依然爱抚着对方,我不知怎么进入她的身体,最后还是小月的帮助下,我到了她的深处。
不过,在做爱的过程中,小月也显得有些笨挫,小月告诉我说,她来这里也才两个多月,做了几天后因为身上来了,所以歇了一段时间,连我这一次,她才干了不过二三十次。
做完了之后,小月突然叫了起来:“忘了戴套了。”
我也紧张起来,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紧张。我问:“那怎么办?”
小月看到我跟着紧张的样子,突然轻松地说:“我过一会回去吃点药。”
我这才松了口气。
小月问:“我能躺在你怀里一会儿吗?”
我慢慢地搂过她说:“来吧!”
小月躺在我怀里说:“以前的其他男人一来就那么粗暴,我真害怕他们。只有你……”
我说:“那你为什么还要干这个?”
小月看着我说:“你以为干这个的都是天生的贱?”
我忙说:“不是,我心疼你!”我不知自己为什么说这话,我心里很清楚,小月只是一个妓女。
小月动情地看着我,然后搂住我的头,吻了我一下。
我抱着她,她依然光着身子,但我不敢去摸她,在我的眼里,她是那样圣洁。
我问道:“你真的叫小月?”
小月眼中有些矛盾的神色,她似乎想了许久后才说:“不要问关于我真的事,好不好?”
我没再问,只是紧紧地抱着她。
她张开腿,朝下面看了看,她那里流出来一些白色的粘液。
小月有些惊慌地说:“这还是第一次,不知道吃药有没有用?”
第一次,难道以前的那些男人都没有真正进入过她的身体?都只是隔着一层套子进去的?我说道:“第一次?”
小月说:“以前都带套的。”
我再一次搂紧了她,她娇声地说道:“你搂疼我了。”
我放开她,拿起卫生纸给她擦了擦,我发现她的下面也是那样的娇嫩,后来我跟许多女人干过后,都没有发现像小月那样娇嫩的。她那里的两瓣肉是粉红色的,有点透明的感觉,我看得呆了,小月说:“你摸一会儿吧,说不定以后你不会来了。”
我弯下腰在那里吻了一下说:“我会永远记住你的。”

4
我抱着小月,没有松手,小月也静静地躺在我的怀里,谁也没有说话。
后来大刘完事后,见我还没到前面去,就过来敲了门,我忙应着“就来就来”,然后和小月才赶紧穿起衣服。
小月只有一件连衣裙,很快就穿好了,然后她就帮我穿。
我穿好衣服,从口袋里拿出一百块钱递给小月。
小月愣住了,眼睛里立即湿润了。
我不知她为什么这样。
小月说:“你就不能把我不当……鸡?”
我收回了钱,但想了想还是递给了她:“你要向老板交帐的。”
小月笑了,说:“没关系,按规矩,我们一次给老板二十块钱,没什么。”
我上前吻了她的额,说:“谢谢你!”
小月回吻了我一下,吻在我的唇上。
我开门走了出去,大刘和司机已到车上去了。
大刘和司机正在交换刚才的感受,见我上了车,大刘问道:“今天怎么样?”
我低声应道:“还可以。”
大刘说:“当然可以了,那小妞还是我开的苞呢,花了我两千块呢!”
听了大刘的话,我恨不得立即拿把刀捅了他,我握紧了拳头,但也仅此而已。
大刘还在谈给小月开苞时的情景,最后总结道:“真他妈的嫩!”
然后他看到我紧紧地咬着牙,问道:“你怎么啦?”
我忙放松下来,强装出一点笑容说:“第一次,有些紧张。”
大刘拍了拍我的肩:“第一次都这样,不过你挺幸运的,第一次就上了别的女人,我第一次上的自己的老婆。”
大刘又说:“那小妞让我开苞时非得让我戴套,说不戴套就得一万,我身上就带了五千块钱,否则我一定要不戴套上她。可惜了。”
然后他又问我:“你给她多少钱?”
我愣了一下,不知该不该说实话,想了想说道:“给了五十。”
大刘说:“差不多,她现在都收一百的,你是第一次,肯定要优惠。按以前的规矩,她还要给你包红包的,现在的鸡都盯着钱,才不管你是不是处男呢,她收你五十,已经不错了。”
我没有说话。
大刘看了看我说:“是不是还在回味啊?以后来这里,这小妞就是你的。”
我看着他。
大刘说:“不管多嫩,女人也就是处女之身宝贵,破了处女身,那都一样,干那事还是经验老到一点的好,我为什么喜欢小如,每次来都叫她,就是因为她功夫好,爽!那个叫什么小月的,太嫩了,一点也不懂,长得是不错,但中看不中用,等她功夫好了,我再去捧她的场。”
原来我们见到的第一个女孩叫小如。
5
此后,我一直盼望着再去南京。但后来有三个多月也没见大刘说要去南京,而是领着我到其它地方转,了解市场行情。
大刘确实是个做销售的好手,没用多久就在浙江湖州又开辟了新的市场。当然在湖州我们也没少接触妓女,我也在风月场中变得有些老练起来,那些女人坐到我腿上时,我也不再脸红,甚至能习惯地上下其手了。
但我还是想着小月,想着她的眼神,想起她说的“说不定以后不会来了”。
作为徒弟,我不好问大刘太多的东西,不过一天,我还是鼓起勇气,问道:“师傅,这段时间怎么不去南京了?”
大刘说:“南京那边前一段时间不缺货,不过过两天我们就要再去一趟了。”
听到这个消息,我心中暗暗窃喜。
终于两天时间过了,这两天我几乎是数着每一分钟过来的。
上车时,我的神色中有些兴奋,大刘看着我说:“你今天精神蛮好嘛!”
我尴尬地笑了笑。
大刘说:“是不是想那个小月了?”
我知道瞒不过他,只好点了点头。
大刘说:“也难怪,跟你差不多大,好交流,而且都是新手。”
我们的车开到鲁红酒家时,小如又及时地跑了过来,看来,她们做这一行已非常熟悉每一个老顾客的车了。
大刘和小如互相搂着进了酒家。我和老王跟在他们的后面。
照样是先吃饭,小如说:“你们先吃饭,我去洗个澡,顺便再叫两个女孩子。”
大刘说:“小如,还是叫小莲和那个小月。”
小如说:“小莲在,小月不在。”
我马上问道:“小月呢?”
小如说:“小月怀孕了,去打胎去了。”
我一惊:“怀孕?”
小如说:“是啊,这孩子还小,做事不谨慎。”
我问道:“她什么时候怀孕的?”
小如说:“谁知道,反正起码也有三个多月了,她也前几天才跟我们说的,开始还自己扛着不说。”
三个多月?我想起我们那一次,该不会是我的吧。
我急切地问道:“她去哪里打胎了?”
小如奇怪道:“你着什么急?就是你留的种,做我们这行的,也不要你负责的。”
我抓住她问:“告诉我,她现在在哪里?”
小如看了看大刘,大刘向她点了点头。
小如告诉我小月去了镇江的一家医院。
我对大刘说:“师傅,我要去找小月。”
大刘说:“这不干你的事,我也干过她,她不过是只鸡罢了。”
我提高嗓门说:“不,我要去找小月。”
大刘有些不认识我似地说:“好吧。”
我马上就要往外冲,大刘又叫住了我。
我回过头,大刘从身上拿出两千块钱说:“好歹她也是我破的身,也替我去看看她。”
我接过钱,说了声“谢谢师傅”就冲了出去。我身上没多少钱,我不知这些钱是否够,所以我拿了大刘的钱,否则冲他那句“好歹她也是我破的身”我也不会要他的钱,在这一点上,我恨他。

6
我在路上拦了一辆南京开镇江的车。
我从来没到过镇江,镇江虽然不算大,但想找一家小医院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我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家医院,发现小月正脸色苍白地坐在过道的椅子上。
我心疼地叫了声“小月”。
小月没有动,我走到她跟前,又叫了声“小月”。
小月抬起头,看到是我,她一下子站起来抱住了我,我听到了她抽泣的声音。
我说:“小月,就你一个人来的吗?”
小月放开我点了点头。
我说出了一路上心中的那个疑问:“是我的?”
小月看着我,过了好一会才说:“是你的。”
我感到自己的眼睛湿了,我说:“那天你没有吃药?”
小月说:“后来我忘了,过了两天想起来再吃药已经晚了。”
我伸手摸着她的脸:“傻小月。”
小月慢慢地扭着头感受着我的抚摸说:“我真名叫林双双。”
难怪我刚才叫她小月,她不答应,不在风月场,她还是愿意做回自己的。
“双双?!”我念道。
双双幸福地笑了。
我问双双:“你准备去哪里?”
双双说:“回酒店。”
我赶紧说:“不行,你要好好地休息一下。”
双双说:“回酒店他们也不会现在就让我干活的。”
我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:“离开那个地方好不好?”
双双说:“我不能离开。”
我知道站在这里说话不行,双双这时更需要休息,我说:“咱们先不说其它的,我们先找家旅社。”
双双说:“我听你的。”
我扶着她,她刚一迈步,腿就软了下去。
我慌忙抱住她责备道:“你看你,身体这么弱,怎么一个人跑来打胎?”
双双说:“可是……”
我看着她无助的眼睛说:“是我不好。”
双双说:“不怪你,是我自己大意。”
我问:“你还能走吗?”
双双努力了一下,但走得有些勉强。
我干脆横抱起她,双双倦缩在我的怀里,搂着我的脖子,把头靠在我的肩上。
她说:“这种感觉真好!”
我说:“如果你愿意,我愿一辈子就这样抱着你。”说着我大步朝外面走去。

7
我把双双一直抱到医院外面,双双就那样搂着我,一刻也不肯放松。
我拦了一辆的士,叫他把我们带到一家小旅社。我自己身上只有一千多块钱,加上大刘的二千块钱也不过才三千多块钱,虽然这时我非常想让双双住得舒服一点,但目前的财力只能让双双住小旅社了。
的士司机是镇江本地人,他问道:“你们是江苏大学还是船院的?”
我也听说过镇江有两所有名的大学,一所是江苏大学,一所是船舶学院。司机这么说,看来是见过大学生来打胎了,不过也不稀奇,现在的大学生中有过性经历的人很多。
我笑了笑说:“我们是外地的。”
司机神秘地笑着说:“理解理解,还是你们精明,不少学生都是在本地解决。”
我只好陪笑。
我看了看双双,她苍白的脸上有些红晕。看得出那是羞红。
司机把我们带到一家小旅社,说:“这里还算干净,离金山寺也不远,有时间你们到金山去看看,不去金山不算到过镇江的。”
我忙谢谢他的好意,双双下了的士,我发现她身子有些发抖,我又抱起了她,走进旅社,说:“先给我一间双人房,回头再说。”
像是老板娘的一个中年妇女看我抱着人,马上吩咐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先给我们弄房间。
到了房间,我放下双双,在她脸上吻了一下说:“你先休息一会儿,我马上就来!”
双双点了点头。
我回到门口问了一下,双人房间,一天一百。我先交了三天的钱。然后又上街买了一点吃的带回
旅社。
回到房间,双双已经睡着了。
我给她盖好被子,趴在她身边呆呆地看着。
这时的双双脸色已有些好转,我发觉她的眼角竟流出了泪,突然她叫道:“你别走!”
我握住她的手,说:“双双,我在这里。”
双双还在说:“海华,你别走!”
海华?我感到一盆凉水浇在了身上。
双双叫的是“海华”,这像是一个男人的名字,看她在梦中着急的样子,应该是她喜欢过的人。
我松开了她的手,慢慢站了起来。
海华是谁,是她以前喜欢的男人,还是她做妓女后遇到的男人?
我转过身,泪潸然而下。
我感到自己受骗了,戏子无情,妓女无义,双双,她在利用我。
我从大刘身边跑到这里,可她想的竟是另外一个男人。到了镇江,我已下定决心要和她在一起,不管她的过去,可是她梦中叫着其他男人的名字,她在我跟前楚楚可怜的样子可能都是做给我看的,她现在需要人照顾,所以我做了冤大头。
我在心里对自己说,刘富码,你真他妈的太傻了,一个妓女就把你骗得团团转,你还干什么销售,还不都给人骗了?
可是,她这次怀孕是我留下的祸根,我这时离去,是不是不仁不义?
她现在正需要人照顾,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怎么行呢?
我心里激烈地斗争着。
这时,我听见后面双双喊了一声:“哎!”
8
我抹了抹眼泪,回过身,强作笑颜说:“你醒了?”
双双温柔地说:“嗯。”
双双看了看我说:“你怎么了?”
我笑了笑说:“没什么?你吃点东西吧。”我发现自己刚才对双双的抱怨一下子烟消云散。
双双不好意思地说:“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。”
我说:“我叫刘富码,不过我的哥们都叫我驸马爷。”
“驸马爷?”双双笑了。
我说:“我家我这代人都是富字辈,我老爸是镇粮管所码头上的工人,他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,富码,他说这个名字好,是富裕的码头的意思,代表他一辈子衣食无忧,可是事与愿违,两年前,粮管所改制,他下岗了。现在在私人那里打工。”
双双笑道:“原来是这么回事,不过听起来真的像驸马爷的驸马。”然后她说道,“不知谁是你的公主了?”
我本来想说“你愿不愿做我的公主”,但想起刚才她在梦中叫其他男人的名字,我憋回了这句话,说道:“不知道呢。”
我看得出双双眼中有一丝失望。
我忙转移话题说道:“我买了一点吃的,你吃点吧。”
双双点了点头:“还真有点饿了。”
我本来想喂双双吃的,但那袋奶粉商标上的“海”字又一次刺中了我的心。我把泡好的方便粥和牛奶放在床边,然后坐在床边。
双双显得很高兴,说道:“从我记事起,我还是第一次有人把吃的端到床边呢!”
我本来是侧对着双双的,听她这么一说,我感到自己非常卑鄙,不管怎么说,她是我喜欢的一个女孩子,现在她需要人关心,即使她爱的不是我,我也应该去给她一点温暖。何况她不是一个坏女孩,至少她对我不坏。
我转向她,从她手中拿过碗。
双双说:“富码,我自己行。”
我说:“现在你属于我,你由我来照顾,知不知道?”
双双呆了一下,默默地点了点头,然后扑到我怀里痛哭起来。
我放下碗,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,没有说话,我知道这时她不需要言语上的安慰。
等她哭停下来,我帮她拭去眼泪,双双娇声说:“我好饿!”
我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头说:“傻丫头。”
我端起碗,发现已经有些凉了,说道:“你看,你哭这么长时间,都凉了。”
双双翘起了她好看的嘴唇。
我加了一点开水,又坐到床边慢慢地喂着她。
双双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,吃完了方便粥,她自己端起牛奶,我上前试了试,发现牛奶已经完全凉了。
我说:“加点热水,牛奶已经凉了。”我转身去拿热水瓶。
等我回过身,发现双双已经在喝了。喝完了牛奶,她的上嘴唇上还沾着一点牛奶,她有些贪婪地伸出舌头舔了舔,动作可爱极了。
我有些心疼地说:“牛奶已经凉了,你还喝?”
双双说:“我以前在家都喝井水的。”
喝井水?现在还有人家喝井水?双双到底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呢。
9
我没有主动问双双她家里的情况。因为她第一次遇见我时跟我说过“不要问关于我真的事,行不行?”
我喜欢双双,所以我不想违背她的话。
我期盼着双双主动跟我说出她家的情况,因为那也表示她对我的信任。
不过她喝完牛奶后,一直到晚上也没有说。
两人干坐着不是办法,我去买了几份报纸,两人看着。
双双也不问我的情况,有几次,我看得出她也跟我说什么,但最终还是没说。
天终于黑了下来,天黑前的那段时间虽然有报纸看,但我的心思全在双双身上,报纸翻了个遍,但最后我连报纸上的一行字也说不出来。只知道有份报纸叫《京江晚报》。
天黑下来后,我出去买了两份盒饭,我把里面的肉全拨到了双双那份里,双双说:“富码,我吃不下。”
我哄着她:“先吃吧,你现在需要营养。”
双双看来饭量真的小,把那些肉全吃了后,一个劲地打饱嗝,我知道她是因为不想拂我的好意才强忍着吃下去的。
我说:“吃不下就不吃了,干嘛吃得这么撑啊?”
双双说:“我怕……嗝……你不高兴……嗝……”
我好气好笑。但我心中却满是温暖,因为看得出双双非常重视我的话。
我看双双撑成这个样子,只好把她从床上拉起来,扶着她在屋里转圈儿,希望能消化一点。
功夫不负有心人,过了半个多钟头,双双不打嗝了。
把双双重新放到床上,我认真地对她说:“傻丫头,以后不许这样,知道吗?有什么想说的就跟我说,不要憋在心里。”
双双抱住我: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?我不配啊!”
我也抱住了她:“因为……我喜欢你!”我下了决心说。
双双说:“可是我是妓女。”
我犹豫了:“咱们不说这个了,好不好?”
双双还在说:“你真的不要对我负什么责任,是我自己不小心。”
我把她从我身上拉开,盯着她的眼睛说:“在我眼里,你是圣洁的!”
双双流泪了。
我帮她拭着泪说:“丫头不哭,啊,不哭,以后起码我还可以做你……哥。”我边想边说。
双双含着泪点了点头。

10
两人抱了一会,双双似乎瞌睡了,我让她睡了下去,帮她盖好了被子,然后自己走到另一个床边。
双双小声叫道:“富码!”
我回头一看,双双正睁着她漂亮的眼睛看着我。
我问:“丫头,什么事?”
双双说:“你能不能跟我睡在一起?”
我想了想,我们连那种事都干过了,睡在一起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了,于是说道:“好吧!”
见我走到她床边,双双脸上洋溢出兴奋,并往里面挪了挪。
床是单人床,两人睡,确实小了点。
我伸出手臂,双双很自然地把头枕到我的膀子上,整个人也倦进了我的怀里。
上一次跟双双在一起,她在我面前没有穿一件衣服,现在她身上穿着内衣,我朝她身上看了看。
双双看到我眼睛朝她身上瞟,说道:“我把衣服脱了。”
我抱紧她:“傻丫头,不要。”
双双脸色有些黯淡地说:“反正我是个鸡。”
我吻住了她,她先是一愣,然后疯狂地回应着我。
等我们喘着气停下来时,我对她说:“以后在我跟前不要说自己是鸡,好不好?”
双双点了点头。
我又说:“这几天我们都控制住,刚打过胎的女人干这事对身体不好。”
双双把头埋进了我的臂弯里,说:“我都听你的。”
睡意渐渐上来了,双双身体很虚弱,不一会就睡了。我头脑里一片混乱,迷迷糊糊地好长一段时间,似睡非睡。
突然,我听见双双叫道:“富码。”
我一下子醒了,我看了看手臂上的双双,她还闭着眼睛,看来又说梦话了。
我心里一阵高兴,双双梦中叫了我的名字,她心上还是有我的。
但正当我窃喜不已时,双双又叫道:“海华,你别走。”
我睡意全无。
为什么又是海华,他到底是个什么男人?为什么双双好像已经对我很有意思了,他还在双双的头脑里不肯离去?
但过了一会儿,双双又喃喃道:“富码,我爱你!”
不过这次我没有高兴,因为我发觉在双双心中,我也许是一个替代品,也许只占她心中的一半,我不是她的全部。
我一只手搂着双双,一只手伸到自己的头下,两眼盯着天花板,我也在考虑一个问题,双双毕竟是一个妓女,若是我跟她好,我家里会是什么态度?别人又会怎么看我?冷静下来,我才发现我没想到的问题太多了。就算我和双双之间没有什么海华,我能接受她吗?
这么想着,我昏昏沉沉地也睡着了。

11
第二天一早,当我醒来时,发现双双不见了。
我去穿自己的衣服,发现自己的西装不见了,我的钱就在西装里。
双双会做这种事?她不仅是妓女,还会做小偷?
我真的看错人了?
我冲到旅社门口,问道:“昨天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呢?”
门口看门的是老板娘,她说道:“走了一会了。”
我觉得天似乎就要塌了。戏子无情,妓女无义,为什么我还这么固执。
正在我绝望时,我看见巷子里走来一个身影。
双双!
天色还早,空气还有点凉,双双正拎着两只方便袋往旅社走。她身上穿着我的西装。
我冲过去,关切地问道:“你这么早上街干什么?”
双双见我生气的样子,说:“我想买一下早点。”
我说:“外面这么凉,你为什么还要出来?”
双双说:“我穿了你的西装,不冷。”
我搂住她:“傻瓜。”同时自责不已,为什么我要怀疑她。
在房间里,我们吃完了早点,因为暂时没想出去玩,而且我也想让双双再休息一下,我坐进了被窝里。
双双打开电视,走到床边,也上了床,坐到了我的怀里。
我自然地抱住了她。
我靠在床上,她倚在我的身上,两人就那样看了一上午的电视,议论些电视剧的情节,不过,谁也没谈起自己的情况,也没有要对方谈自己的情况。
中午到了,双双又要起来去买午饭,我假装严厉地说:“你给我呆在床上,我去买!”
双双也装作害怕地样子说:“遵命,驸马爷!”
看着她可爱的样子,我笑了。
我在想,要是你能做我的公主多好。但这种想法在心里也就一闪而过。
我到一家小饭店里买了两份盒饭,又叫人家烧了一碗鲫鱼汤,去买了一只大碗盛回了旅社。
当我把鲫鱼汤放到桌上时,双双夸张地叫道:“好香啊!”
我说:“不过是鲫鱼汤啊,你们店里也有啊!”
双双说:“我们店里的菜你吃过的,哪能做到这样。”
想想也是。我又说:“那你家里……”
双双神情立即变了,说:“我家里根本买不起这么好的鱼。”
“对不起!”我忙道歉。
双双没理会我的道歉,又开心起来:“喝鱼汤啰!”
我逗她:“要不要我喂?”
双双狡黠地说:“就要你喂!”
我说道:“我喂我喂,都是我惹的祸嘛,让我的双双受这样的苦。”
双双朝我一皱小鼻头说:“就是嘛!”
说完,她有些不自然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脱口而出“我的双双”,而且说得那么自然。而双双竟顺着我的话说“就是嘛”,难道我们之间已有了某种默契?
我拿起跟碗一起买的汤匙慢慢地喂着双双,喂了几口,双双说:“我还是自己喝吧,我现在已经好好的了。”
我没有坚持,把汤匙给了她。
双双接过汤匙,舀了一匙汤没有往自己嘴里送,而是送到了我的嘴边。
我喝了下去,又拿过汤匙舀了一匙汤送到双双的嘴边。
两人互相喂着对方,直到把一碗汤喝完。
吃饭时,我把双双碗里的饭拨了一些到自己碗里,把自己碗里的肉拨到她碗里。
双双娇声说:“你会把我吃胖的。”
我说:“胖了好,那就没其他人要了,跟我回去好了。”
双双一愣。
我忙支开话题,说:“快吃吧,不然凉了。”
双双默默地吃完了饭。
一下午,我们还是像早上一样看着电视,双双倚在我的怀里,与我谈笑风生。
晚上睡觉前,双双又说:“晚上你还抱着我睡好不好?”
我点了点头。
夜里双双又叫了几声“海华”,也叫了几声“富码”,甚至还笑着嗲声嗲气地说了声“驸马爷”,把我逗笑了。
12
当太阳再次升起时,我决定带双双到镇江的一些风景区玩玩。
不过我醒来时,她又出去了,我知道她肯定是买早点去了。我跑到楼下,站在旅社门口等她。
果然,过了一会她拎着两个方便袋回来了,身上还是穿着我的西装。
我没有责怪她,把她拥进房间,又把她推进被窝里,说:“再捂一会吧!”
我把她买回来的豆浆倒到杯子里,端给了她。
她说:“富码,你喝吧!”
我说:“你现在比我需要营养,再说我也不喜欢喝豆浆,还是你喝吧。”
她把杯子放在嘴边,浅浅地喝了一口,说:“那你泡点牛奶吧。”
我笑道:“现在是我照顾你,不许想我,嗯!”
她有些感动,捧着杯子慢慢地喝了起来。
我边吃包子边说:“今天咱们去金山玩玩吧。”
双双放下杯子,没有说话,脸上有种矛盾的神色。
我问:“你还不舒服?”
双双小声说:“我身上没什么钱了。”
我掏出西装里的钱包,打开来,想给她看看,我还有不少钱,但我发现我的钱一点没动,也就是说,她买早点是用的自己的钱。
我看着她:“双双,你买早点用的自己的钱?”
双双看了我一眼,然后立即把目光转到了别处:“这两天已经让你破费了,我总得表示点心意。”
我抓住她的手,双双转过了头。
我说:“双双,不要这样好不好?我不希望你跟我分什么彼此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我拦住她说:“什么都不要说,在我眼里,你就像我的……”我想了一下,说道,“我的妹妹。”
双双眼中有一道光一闪而过,但随后她又微笑着说:“谢谢你!”
我又对她说:“以后不要跟我生分,好吗?”
双双说:“那我以后报答你吧。”
我不知双双到底想如何报答我,是让我白干几回,还是做我的女朋友,我不好问,也不敢问,我怕双双的答案。
我说:“我不要你报答,我只要你生活得开心就行了。”
双双苦笑了一下。
我问:“那今天我们去金山玩玩好不好?”
双双冲我用力地点了点头,但又担心地说:“如果我走不动,你会背我吗?”
这丫头真拿她没办法,刚才还不好意思麻烦我,现在一下子得寸进尺,还要我背她。我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说:“行啊,你亲我一下我就背你。”
双双真的在我嘴上亲了一下说:“一言为定!”

13
金山不高,与那些巍峨的大山比起来,只能算个大土包,金山之所以闻名,应该与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分不开。
在金山上我们遇到一个算命的,我向来不信这个,但那个算命的拦在了我们面前,说:“不灵不要钱。”
我看了看双双,我发现她眼中有种期待。于是说道:“好吧,你给我们算算。”
我搂着双双的肩,双双搂着我的腰。算命先生看着我们,净说了些好话和一些放在任何一对情侣身上都很恰当的忠告。算命先生完全把我们当成一对热恋的情侣了。
我看着双双,她满脸通红,也许感觉出我在看她,她也转过头来看着我,我们相视而笑。
算命先生还在说,我打断了他:“算命的,你看走眼了,我们根本不是情侣。”
算命先生不相信地把我们两人分别看了看,说:“不可能。”
我说:“怎么不可能,我们确实不是情侣。”
算命先生说:“恕我多说一句,也许你们表面上还有些东西不好说破,但你们从感情上肯定是情侣。”
刚才我还在笑,但听算命先生这么一说,我一下子停住了笑,我无法否认双双在我的心中跟恋人一样。
算命先生说:“年轻人,知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吗?”
我看了看金山寺,说:“金山寺啊。”
算命先生又问:“知道金山寺有什么故事吗?”
我说:“白素贞和许仙相爱的故事。”
算命先生说:“能说说吗?”
我笑道:“考我呢,白素贞是蛇精,她和许仙相爱后,突然一天许仙发现她竟是蛇精,就吓死了,白素贞救活了许仙,两人又相爱了,但后来他们的爱情又被法海破坏了。”
算命先生说:“如果你发现你爱的人不是同类,你会依然爱她吗?”
我想到了双双是个妓女。
算命先生说:“爱是一件痛苦的事,两人能走到一起,肯定会经受许多的磨难,这样的爱情才可贵。”说着,算命先生就转身要走。
我突然发现,我们来金山,和遇到这个算命先生似乎是一种冥冥的决定。我走到算命先生跟前,递给他五十块钱,说:“谢谢你!”
算命先生接过钱,说:“人生不是那么容易看透的。”
14
在山上绕了一圈,我和双双走了下来,本来我准备去看法海洞的,但因为要钱,双双说:“要钱就不去了吧。”
我这人就有看稀奇古怪的东西的爱好,但双双一说,我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,没有去,我说:“听你的。”
毕竟双双刚打过胎,身体还有些弱,从山上下来脸色已有些苍白,我说:“丫头,我来背你到那边休息一下吧。”
双双毫不客气地趴在我的背上说:“好吧。”
我背着双双走到一个亭子里,这里是金山寺新拓展的地方。
我把双双放到椅子上,坐到了她的身边。
双双拿出我们进金山寺前买的小吃,先塞了一个我嘴里,然后才自己吃了一个。
看着前面的金山,我问双双:“你喜欢白娘子的故事吗?”
双双说:“喜欢啊。”
我问:“你觉得许仙软弱吗?”
双双看了看我:“许仙不软弱,他为了白娘子做出了那么多牺牲,他是个好人。”
我说:“可是他们最后还是没能在一起。”
双双说:“许仕林长大后,他们不是在一起了吗?”
我看着双双:“可是他们的一生也差不多耗尽了。”
双双低下了头,没有说话。
我感到自己似乎有些残忍,我与双双不过萍水相逢,我有什么理由要求她为我做什么。她肯定有她的苦衷,否则,也不会沦落到去做妓女。
我揽过她,说:“双双,我跟你说一句话,你愿意听吗?”
双双抬起头。
我说:“如果什么时候你觉得可以告诉我关于你的事,你就告诉我好吗?”
双双想了一会,点了点头。
我没有说再多的话,我想我已领会到白娘子和许仙故事的真谛了——爱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。
走出金山寺,我们又坐公交车去了一趟大市口,大市口是镇江这座历史文化名城最繁华的市中心,不过,我们什么也没买。本来我想领双双去大市口附近的一家肯德基吃一顿的,这时也到了午饭时间了。
双双说:“吃盒饭吧。”
我说:“又多不了多少钱的。”
双双抱住我的胳膊说:“等你有钱了以后再请我吃好了。”
我看着她。
她说:“小如姐她们说,你现在还是学徒,没多少钱。”
我有些感动,我说:“那好,我有钱后一定会请你吃好的。”
双双说:“你好好努力吧。”
我突然感到肩上的担子很重,也许是因为对双双有了承诺,虽然只是一顿好饭菜。
我们没有吃盒饭,我们发现附近有家商场里有个地方有包子、稀饭卖,双双说想吃稀饭,我领她过去买了几只包子和两杯稀饭。
那天下午我们还去了一下北固山,北固山有座甘露寺,是刘备娶亲的地方。
双双一下子走这么多路,显得很吃力,还好金山和北固山都是小山,而镇江也属于丘陵地区,当地没什么大山,都是一些小山。否则,说不定双双会晕倒的,当然那样的话我也不敢让她出去玩了。
15
晚上回到旅社。双双显得很疲劳,我问她累不累,她摇头。
我一本正经地说:“那晚上我们出去逛逛夜市吧,顺便在夜市上弄点鸭血粉丝吃一下当晚饭。”
“啊!”她张大了嘴巴。
我扑哧笑了,说:“我逗你呢!”
她撅起嘴巴说:“你坏!”
我抱起她,坐到床上,把她放到我的腿上,她搂着我的脖子。
我说:“我知道你累呢,明天我们不出去了。”
双双说:“我们回去吧,我已经出来好几天了。”
我伸手在她下面摸了一下,我不是妇科大夫,自然没有感觉出什么,但我还是说:“再休息一天。”
我真想对她说,不要再到那里去了,但我说不出来,我对她了解得还太少,我不知自己作出那样的决定,会不会对她有什么伤害,也不知会不会对我自己有什么伤害,所以我只好希望她晚一些再去,哪怕只晚一天。
双双想了想,点了点头。
我把双双放到床上,问她想吃什么。她说随便,我挠了一下头,出去了。
和双双在一起的时间不长,但我已感觉到她是个非常善良的女孩子,她处处为我着想,生怕我多用钱,虽然有让我为她花钱有些不好意思的因素,但更多的还是体谅我没什么钱。
以前看过一些文章,说妓女如何骗人家的钱用,但眼前的这个妓女,不,她是我眼中的天使,她比一般的女孩子还体谅人。
也许我们两人是真的有了感情!而不仅是好感。
我出去转了一圈,发现旅社不远处就有一家卖鸭血粉丝的,我去买了两碗。鸭血粉丝似乎是镇江的一大特色,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种东西,还是在去金山寺的路上见到的,所以记在了心里。
双双吃着鸭血粉丝,直说香。
我说:“有时间我弄给你吃,我做得不比这个差。”
也许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吧,我十岁时就开始学着烧饭,到了上高中时,烧的菜已有些像模像样了。
双双说:“是吗?”
我吃到鸭血粉丝才知道所谓的鸭血粉丝其实也没什么,不过是粉丝里加了些鸭血、猪肝和味精等。
鸭血粉丝吃完,我们洗脸洗脚,这两天,双双都是我给她洗的脚,刚开始她还不好意思,但现在她似乎已经习惯了,洗完了脚,还翘着她可爱的小脚丫,让我给她剪脚趾甲。
弄好之后,我说:“我去倒下水,然后睡吧。”
双双乘我去倒水时脱光了衣服,我回来后,上床时发现她光溜溜地躺在被窝里。
双双钻到我怀里,说:“今天我给你。”
我没有抚摸她,我怕两人都冲动起来。
我说:“丫头,听话,你现在还不适宜做这种事。再说,我跟你在一起,干不干这种事无所谓,我只要你开心。”
双双低声地抽泣起来。
我吓坏了,忙问:“丫头,怎么啦?”
她拼命地摇头。
我把她抱在怀里,她才安静了一点。
过了许久,双双才说:“谢谢你。”
我吻了她一下,说:“不用,你跟我,不用。”
那一晚,双双没有穿衣服,也许是真的累了,她不一会就睡着了。
身边躺着一个赤裸裸的少女,一点不心动不可能,不过,我真的很平静,我的手在她乳房上玩弄了一会,又游走到下面,不过也只是在表面摸了摸,然后我就安心地也睡了。
后来我跟不少女人在一起过,从来没有过那晚的心境,只要身边有女人,我都会尽情地渲泄,但在双双身边,我更多的是考虑到她的身体,她的健康。她刚打过胎,这时做爱,不仅容易感染,而且严重的话可能还会大出血,甚至终生不孕。
我和她之间已完全超过了男欢女爱,这已不像一个嫖客和一个妓女了。我应该是真的爱上她了。
这一晚我也睡得很沉,没有听到她的梦话。
早上醒来时,我发现双双没有早起,而是整个人都趴在我的身上,头挂在我的肩上。而我的手正抱在她的臀部。
一意识到我的手正接触着她性感的臀部,我的下面就有了反应。
这时,双双也醒了,她也发觉了我的反应,她用两条腿夹住了我下面,准备用手去抓我下面时,我阻止了她。

16
这一天,我们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的。
不过,后来我还是让双双穿起了内衣,我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。
在我让双双穿好内衣后,她低下头,弯腰到我下面,我问她干什么。
她说:“我可以用嘴的。”
我把她拉了起来。
她说:“虽然我没干过,但我可以试试。”
我对她说:“首先,以后在我面前不要把自己当鸡,其次,你一定要记住,我对你好,并不是要你这方面的回报,或者说,我根本不想你任何形式的回报,我只要你开心。”
双双没有再想跟我做那样的事。
她乖乖地坐在我怀里,我们一边看着电视,一边说着话,不过,我们还是没有谈及各自更多的事。
我几次想问她关于那个“海华”的事,但终于没有说出口。
我和双双在一起的时间毕竟还很短,有些事如果贸然问可能会引起她的不安,所以我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冲动。
最关键的还是那个“海华”让我如梗在喉,也许没有他,我会直接问关于她家的事,如果她家有什么困难,只要力所能及,我一定会去帮助的,即使我暂时没能力处理,但相信我还是可以让双双离开那里,不要再做鸡。
不过,我没问。
我有些害怕,害怕结果出乎自己的意料,害怕有些事根本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么简单。
所以我只能珍惜和双双在一起的每分每秒。
当夜色降临时,我感到非常的沉重,我害怕天明,害怕双双又要回到酒店去。
不过,天还是亮了。
17
这一夜,我们都没怎么睡,不过,天亮后两人似乎并不感到疲劳。算过帐,我们离开了旅社。
我们吃过早点后,两人往车站走。
本来我可以叫一辆出租车,或者乘公交,但那些出租车和公交车停在我们身边时,我们都没有坐的意思。
后来我看到双双脸上有些红扑扑的,我说:“双双,我们叫辆出租车吧?”
双双看着我,摇了摇头。
就这样,两人走走停停,一直走到了车站,到车站时已经9点多钟了,镇江到南京的车还是比较多的,不一会,我们就乘上了开往南京方向的汽车。
当车到了鲁红酒家时,双双头还埋在我的怀里,要不要叫她,我犹豫了,我真想让车开下去,让双双离开这里,我要把她带回去,也许回去后,她一定能理解我的心思,不过,我的家人能一下子接受她吗?还有大刘,我作为一个新人就跟一个妓女真的好上,他会怎么看?当车驶离鲁红酒家有两三里路时,我拍了拍双双,我拍得很轻,只拍了一下,她就受惊的兔子一样地从我身上爬了起来。
她看了看外面问道:“好像过了。”然后便向司机大喊,“停车!停车!”
汽车嘎然停在了路边。
我跟双双一起下了车。
酒店里的人看到我和双双回来,都很高兴。尤其是小如,拉着双双的手问个不停。
双双看着他们,似乎有些陌生,她不时地向我看着。
小如觉察到了她的神色,笑着对我说:“谢谢你对小月的照顾。”
小月?小月是谁?我在心里问道。然后想起双双在这里叫小月。
我笑了笑说:“没关系。”
酒店老板说:“这样吧,小月今天不要干事了,你就陪陪这个老板吧。”
这个老板自然就是指我。
本来,我完全可以吃过午饭就回去的,但到双双在外面的宿舍里时,双双说:“你明天再走,行吗?反正老板说了,今天不要我干活。”
我当然高兴,而且我还想跟酒店里的人交待一下,这几天不能太累着双双。
午饭是在鲁红酒家吃的,是跟几个妓女和干杂活的一起吃的。酒家里的妓女不做生意时,也帮着酒家里干一点活。本来我还想在吃饭时找老板谈谈的,没想到老板一家根本不和这些妓女和干活的工人一起吃饭。
其实这个酒家是本地的一个农民开的,也就是那个老板,镇江到南京沿途的这些饭店基本上都是当地人开的,这也算是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吧。
吃过饭,我把双双送回了宿舍,让她睡一觉,我说自己想四处走走。我没说去找她老板,怕她担心。
没想到,事情不像我想的那样难,我找到老板,跟他说:“钱老板,小月刚打过胎,现在还不能干那种事,你能不能等几天再让她接客?”我听双双说的,她们老板姓钱。当然她们老板是当地农民的事也是听她说的。
钱老板说:“这个肯定。她身体弄坏了,我也捞不到好处不是?”
我笑道:“钱老板真是爽快人,拜托你了。”
18
我回到双双宿舍时,她站在门口。
我说道:“你怎么不去休息啊?快躺到床上去。”
双双问:“你是不是找我们老板去了?”
我知道瞒不过她,只好点了点头。
双双说:“你不用去找他的,我又不会白吃白拿他的,大不了我走人。这里没黑社会,我们不依靠他的。”
看来是我多虑了,但我还是说:“我不放心你。”
双双把我拖进屋,关上了门,说:“我知道。”
然后她把我按到床上,说:“你还是别出去乱跑了,刚才小如姐告诉我说,这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你去找我的事,你再出去,会被人笑话的。”
看来我去找老板的事是小如告诉她的,没想到竟有这种事,我苦笑了一下,说:“那只好坐在屋子里陪你了。”
双双搂着我的脖子说:“你不愿意?”她有些娇气地撅起了小嘴。
我忍不住在她好看的嘴上吻了下去。
不是小如来敲门,可能我们会一直吻下去,两人舌头后来都搅不动了,但都舍不得离开,就那样嘴唇对着嘴唇地搂着。
小如进来后说:“我想起来了,你明天不用坐车回去了,昨天你师傅又去了南京,说是明天才能回去,你在这里等说不定能等到。”
那时我还没有手机,听小如一说,我忙对双双说:“我找个电话打一下,看看我师傅明天什么时候经过这里。”
双双说:“我陪你去老板那里打吧。”
小如说:“还是我带他去吧。”
跟大刘通了电话,大刘说他第二天中午时会经过这里,让我等他。
通了电话,我就放心地回到了双双的宿舍。
在回双双宿舍的路上,我遇到几个村里的妇女,她们在我背后指指点点,我听不懂她们的话,但看得出是在说我找双双的事了。我无奈地笑笑,本来也只想对此一笑了之,但我想到了我的父母,如果我跟双双在一起,他们能承受别人的指点吗?
不过,见到了双双,我所有的想法都化成了泡沫。
她迎上来,又吊在了我脖子上。

19
可能是上一天晚上两人睡得太少的缘故,我们吃过晚饭后,就准备上床睡了。
但却又睡不着。
我打量起这个房间。房间是一个单间,是当地一个农户适应妓女和外地打工的人建的,这户人家一共建了三间,都是单独的,双双租了一间,双双告诉我,她们几个人都是一人租一间,因为说不定有时晚上会有人上门。
我忍不住问:“你怕不怕?”
双双说:“怕,第一次有人敲门,敲了十多分钟,我才开了门。一直等把他送走我的心里还扑通扑通地跳。后来晚上有人敲门,不问清楚我都不敢开门的。”
我本来想开玩笑说“那你今天晚上怕不怕”,但没说出口,我爱怜地看着她,想了想说:“以后你准备一根大棍子,有坏人,你就狠狠地敲他。”
双双听了,点了点头:“嗯。”
这时,我真想对她说:“别在这里干了,跟我走吧。”但我发现自己每次话到嘴边都又回去了,我没有那种勇气。
房间里很简陋,只有一张床,床倒是很大,另外就是一张桌子,和一张椅子。
双双说这些东西都是房东提供的,被子等日常用品是自己的。
我们相拥着坐在床上,双双说:“在这里这么长时间,只有今天我才有安全感。”
我没有说话,我把脸在她的秀发上磨蹭了几下。
后来两人都打起了哈欠。
双双说:“今天我让你……”
我知道她想说什么,我说:“不要,等你身体完全恢复了,行吗?”
双双点了点头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我从睡梦中醒来,没有灯,但我发现双双正光着身子搂着我,我的手臂枕在她头下,而我自己也没穿衣服。
见我醒来,她说道:“你醒了,我们来吧。”
这不是双双的声音,而是小如的声音。
为什么会这样?
我一惊,就伸手去开灯。
灯亮了,果然是小如。
我急忙问道:“双……小月呢?”
小如用手撑起身子说:“她在我那里。”
我又急切地问:“为什么你会在我这里?她是不是在你那里接客。”一想到双双会接客,我立即跳下了床,准备穿衣服。
小如坐起来说:“不是,她等你睡着了以后,跑到我那里对我说,让我来陪你,因为她暂时不能陪你。”
原来是这样,这个傻丫头。我穿起衣服。
小如说:“你是不是想上我那里去?”
我说:“是的。”
小如说:“没必要这么急吧?来,上床,我还等着你呢,又不收你的钱,让你白玩还不好?”
我说:“小如姐,我现在只想跟小月在一起,跟她什么也不干,我也心满意足。”
小如呆了呆问:“你是不是爱上她了?”
我不知该不该跟小如说出自己的感受,但还是忍住说:“我喜欢她,她是我的第一个女人,我要关心她。”
小如说:“我看你是爱上她了。”
我穿好了衣服,打开了门。
门开了,双双正流着泪双手抱着膝盖倦缩在门口。
小如叹了口气说说:“你们两个啊……都怪你们命不好,否则你们倒是不错的一对。”
我把双双抱上了床,小如穿好衣服,跟我们打了个招呼走了。
我对双双说:“双双,在你身边,我只想跟你在一起,我宁可只抱着你,也不愿意跟其她的女人做爱。”
双双没有说话,在我怀里不停地流着泪。
20
第二天一早,我起来后,把身上的钱掏出来数了数,发现这些天并没用太多的钱,我自己的一千多块钱都没用得了。
我把大刘给我的两千块钱放到双双手里:“这两千块钱给你,自己买点东西补补身子。”
双双连忙推辞:“这怎么行?让你照顾我,你花了那么多钱,我怎么还能再要你的钱?”
我说:“拿着!”
双双有些生气地说:“你是不是还把我当鸡?”
我有些着急:“两码事,再说,有你这样的鸡吗?不提供服务,让我服侍你,还要我掏钱的?”
双双扑哧一下笑了,说:“这钱我不能要,我知道你刚开始工作,没什么钱,赚点钱不容易,你还要跟人打关系、应酬,都需要钱,我再要你的钱,那我成什么人了?”
我还举着钱。
双双抱住我说:“等你赚了大笔的钱以后你再给我好不好?”
我只好收回了钱。
双双想起了什么,对我说道:“我的事情,我只对你说过,你不要在别人面前讲好不好?在其他人面前,你还叫我小月,啊?”
我哄她说:“啊,昨天我都跟你们老板说了。”
双双一急:“你!”然后她就看到了我狡黠的目光,一只粉拳锤到了我胸前,“骗人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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